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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道不同

张宏范与高君雅离开燕京向南而行,张宏范说道:“君雅兄勿怪,可汗也是一片爱才之心,只是为君者,少为人所拒,故面子挂不住而已。”高君雅答道:“无防,君雅还要多谢仲畴兄,不然不知道何时才能脱身,古人云“伴君如伴虎”,果真诚不欺我。”张宏范问道:“如今君雅兄意欲何往?”高君雅答道:“我欲往济南府探望朋友,就此与仲畴兄别过。”张宏范当下说道:“与君雅兄相处甚欢,实不舍分离,左右无事,就与君雅兄共同一行如何?”高君雅无奈只得同意,两人同往济南府而去。

两人同入城寻一客栈住下,张宏范奇怪问道:“君雅兄之友住在何处?何不直接前往?”高君雅淡淡地看了张宏范一眼说道:“他叫辛墨轩,现居住在李檀将军府中。”张宏范这时明白了,忽必烈数次相召李檀他却未到,明显已有反意,自己此时前来却是唐突了。再一想到高君雅带自己入城,以自己所知他定会护得自己安全便又释然。张宏范心中转过念头便开口道:“我与兄共同前去却有不便,兄可自去寻他,我在此歇息便可。”高君雅见自己已经点明对方身份,张宏范仍面不改色安然自若,暗赞一声却不知他在心中已经转过许多念头。当下说道:“无防,仲畴想来也饿了,我们下去边吃边等,想来他们也快到了。”

其实两人刚入城李檀辛墨轩就得到消息,两人来到对面一座酒楼,点了几个菜说着闲话,菜刚上来辛墨轩与文天祥就道了,文天祥问道:“高大哥为何在此不到府中去?”高君雅介绍道:“来兄弟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位是忽必烈帐下张柔的公子张宏范字仲畴。”接着为张宏范介绍道:“仲畴兄,这两位分别是辛墨轩辛兄,文天祥文兄弟。”众人都是聪明人,当下坐下喝酒闲话,只谈风月,不谈政事。几杯酒下肚,众人说话渐渐放开,文天祥忍不住问道:“张兄也是汉人,为何要为那忽必烈所用?”张宏范也是微有醉意,当下说道:“兄弟我祖居定州,先后所属金、蒙两朝,故别无选择,在说忽必烈与蒙哥、阿里不哥不同,忽必烈的封地一直所属中原地带,久居汉地受汉文化影响,深知若定汉地须蒙汉一家,百族溶和,颇有唐太宗的风范。”文天祥反驳道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唐前有安禄山之乱,后五代十国百族争雄乱我中华,直到太祖平定天下,仍北有契丹女真,西有党项吐番不时犯我边境,可见番邦野化之人,兽性难驯,只有我汉族文化深远,礼义之邦,可善待百族。”张宏范说道:“先有平后有定,南宋文弱,奸臣当道,贪污腐朽,民不聊生,忽必烈胸怀天下,汉化已深,另蒙古人少,统领汉地仍需汉人,固只有先助其统一天下在以儒家佛家治理天下,则百姓可安居乐业,盛世可期。”高君雅说道:“仲畴兄太过乐观了,忽必烈施政,仍须顾忌诸王的态度,且定会以本族利益为先,受苦的仍是我汉族大众。”张宏范说道:“不然,忽必烈重用窦默和姚枢等人,窦默为忽必烈讲解三纲五常、正心诚意之说;姚枢为忽必烈讲解儒家治国平天下之道。刘秉忠是书无所不读、深受忽必烈重视。他向忽必烈上万言策,提出:治乱之道,系乎天而由乎人,以马上取天下,不可以马上治。主张改革当时的弊政,减赋税差役,劝农桑,兴学校等。金朝状元王鹗为忽必烈讲《孝经》、《尚书》、《易经》及儒家的政治学和历史,另有名士张德辉、元好问等围在忽必烈身边,这些人全是汉人,时刻影响着忽必烈施政的方针。”辛墨轩说道:“忽必烈受众人影响,然中华土地何其之大,治理各地方之人仍是野蛮之人,故驱鞑虏,复我汉室江山为不二之选。”张宏范说道:“天下非一人一家之天下,任何人统治不善待百姓都会自取灭亡。你们何必这么固执呢?”文天祥说道:“以多统少,以弱附强乃不变之理,道不同不相为谋,你走吧。”

众人辩的火热,却不觉店内之人走的精光,此时一声围上去,只见一队士兵手持弓箭把几人团团围住,李檀一身戎装走了进来对张宏范说道:“仲畴,好久不见。”高君雅问道:“李将军,这是何意?”李檀说道:“你们不知道他的身份,我却知道,他曾经做过两年忽必烈的伴读,深得忽必烈的信任,今天既然来此,就留下吧!”高君雅说道:“仲畴是我相邀而来,也是对我的信任,还请将军放他离去。”李檀说道:“在此非常之机,他放不得。”文天祥这时说道:“人无信不立,既然他信任我等而留于此地,我等不可辜负了他的信任,还请将军高抬贵手,放他离去。”李檀见文天祥也为他求情,不好反驳,又问辛墨轩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辛墨轩开口说道:“还请将军此次放他离去,来日我等战场相遇,定斩不饶。”李檀思想片刻,说道:“也罢,你走吧,收兵回府,我在府中等侯三位。”说罢率军离去。三人唯恐有变,当下把张宏范护送离城才又返回城中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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