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的人还是丝毫不肯让步。
在他们眼中,这个生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顾含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淡淡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便没有什么好谈的了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李家一家子脸上写满了惊讶,不可思议的望向顾含。
就这样?
就这样让他们走了?田地不收购了?
刚刚还叫嚣的厉害的李家人一下子便没了气焰。
李家老母亲冷哼了一声,“走就走,你现在不答应,到时候再想收购……我们可不是这个价格了。”
说罢,便带着一大家子气势汹汹的离开了。
里正尴尬的立在原地,“姑娘……这……我也不知道这李家的人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,实在是对不住啊。”
顾含淡淡道:“没关系,这也不是里正你能想到的。”
里正为难道:“既然这李家不肯卖……那这收购田地的事情是不是只能作罢了?”
顾含嘴角扬起一抹笑,说道:“谁说的?”
她拿起毛笔,随后在离家的田地块上打了一个叉,随后又往一旁的位置多加了两块田地。
整体的布局虽然变了,但是没有太大的影响。
“到时候我会在这几块田地间架起长廊,周边围上院子,依旧不影响我做生意。”
“只是,里正……又要辛苦您跑一趟了。”
里正看了一看地块的位置,明白过来顾含的意思。
他激动的说道:“姑娘你稍坐一会儿,我这就去将另外一家人找来。”
里正飞快的跑出门,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回来。
“姑娘,您刚刚划出来的那两块田地便是他家的。”
在来的路上,里正便向男人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情,千叮咛万嘱咐,让他千万不要走离家的后路,否则三家人的农田都只有折在手上。
所以男人答应的十分果断,按照顾含最开始给的价格,一口便应了下来。
顾含十分满意,与几人签了协议,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。
对于他们三家来说,顾含给的这些钱已经足够让他们扩大家中养蚕的产业,他们的好日子也要来了。
临走之前,里正停下脚步,询问道:“姑娘,您这儿的木工以及泥瓦匠找好了吗?我们附近几个村子的泥瓦匠以及木匠我都认识,若是您需要,我便帮你找来。”
“您愿意帮我?”顾含有些诧异,毕竟只是陌生人。
里正憨厚的笑了笑,说道:“说来也不怕您笑话……我只是想帮他们找一份活……帮助村民们挣点钱。”
顾含明白里正的良苦用心,笑道:“行,反正我也要找人干活,您要是愿意帮忙,我感激还来不及呢。”
里正激动的拍了拍手,“您可真是一个好人!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,等我找好后带给您来看看。”
顾含应下声,里正才激动的离开。
……
很快,桑洵便无功而返。
他寻找了好几个城池,确实找到了那种有香味的墨块,但是却没有见到顾含的身影。
他只能认命回到京城。
而此时,顾执一行人也正朝着槐香城接近。
他们刚到槐香城中,便碰见往回走的里正。
“见过这三个女人吗?”里正的路被拦下,面前是一个比他高几个头的官兵。
里正被吓了一跳,随后看清画上的人,更是吓了一跳。
他连忙摇头道:“没见过。”
官兵听他不知,便让他离开。
里正心中打着小鼓,跟在那官兵周围悄悄的听着他们的谈话。
“都已经找了好几座城池了,王妃真的来过这些地方吗?”
“谁知道呢?该不会王爷又是听风是雨,消遣我们?”
“我们可是要征战沙场的整天为王爷寻找一个女人算什么事儿啊……简直憋屈死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……要我说啊,找不到就算了。一个女人而已,王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,何必呢?”
里正身后起了汗。
原来今日那位姑娘是王妃?
听他们的谈话,那姑娘像是故意躲藏起来不愿意被找到……
里正犹豫了一秒,若是那姑娘被找到……那刚谈好的土地售卖的事情不就黄了吗?
他连忙朝着顾含的院子跑去。
“里正,您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秋菊见到里正来,疑惑的问道。
里正喘着粗气,说道:“姑娘,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
“怎么了?您怎么说话说一半啊……怪急人的。”秋菊着急的说道。
里正喝了一口凉水,说道:“外面来了一些官兵,拿着你们三人的画像,正在找你们。”
秋菊听了这话,惊得手中的东西都掉落在地。
她快步跑回房间中,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顾含。
“怎么回事……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……难不成王爷还在各地寻找您吗?”秋竹一脸焦急。
“阿含,我们怎么办呢?是先躲起来?还是先观察观察?”
顾含心中也突然一下子乱了起来,说来……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听见过桑洵的名字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将桑洵忘记了。
可在听见他的消息时,竟然还是有一丝的心疼。
“先观察观察吧……”顾含犹豫道。
毕竟她们来槐香的时间不长,基本上没有见过多少人。
所以被认出的几率十分的小。
“里正,能麻烦您一件事情吗?”顾含将目光移到一旁的里正身上。
“姑娘是想要我去帮您盯着他们的动向?”
顾含点了点头,“行吗?等他们走后,我会单独给您报酬。”
里正想也没想便答应了,不仅仅是为了报酬,也是为了田地。
里正不在的时候,顾含三人在院子中心慌慌,生怕下一秒官兵便破门而入。
“阿含……你说这桑洵怎么还不肯放弃,你在的时候不珍惜,你离开后又不肯放过你,男人都是如此吗?”
顾含叹了一声气。
男人,都是如此吗?
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,曾经多时她一直认为桑洵不一样,认为他是特殊的,可到最后还不是打脸了吗?
“兴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