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开始吧！”
圣格雷斯和万晓年一伙人的现身，确实在某种程度上‘惊’到了李春山。
原本计划第二天开始，眼下直接改变主意，连夜开始。
“你先去洗个澡吧。”李春山看向姜凡，嘱咐一声后，便带着周钰绾先行去准备。
对此，姜凡略微有些愕然。
既期待，又忐忑。
经脉能恢复，自然是好事。
可不知为何，临到最后关头，他却反而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。
早在当初主动磨损经脉时，他就在心理上‘躺平’了，能否恢复经脉，他还真的并不太在乎。
这可能与姜凡早年间的经历有关系。
有钱人会在意金钱享受吗？
有相当一部分人，并不会太在意。
姜凡也是同理。
十几岁就轻松跨入宗师境的他，就好似世俗意义上，无比富裕的富二代。
他从小便修炼速度惊人，也自然很难切身体会到，武道修为一寸一寸艰难前行的沉重与吃力。
不重视，就会不在乎。
不在乎，也就会无所谓。
这就是为何当初，姜凡会那般果断的选择磨损经脉，破开师傅的封脉。
这让他几乎无法重回宗师境。
要说不后悔，那当然是假的。
不过，实际上也没有多么后悔。
有些东西，享受过后，也就是那样子。
对于一辈子从未跨入宗师境的人而言，他们无限憧憬成为宗师境后，会掌握多么滔天的武力。
可这对于姜凡而言，十几岁时，就已经亲身体会过了。
直到……
孙仲庾的藏宝图现世。
直到姜凡发现，自己有可能被来自全国，甚至全世界各方大佬所觊觎。
这时候，生死存亡的危机压力，算是让姜凡切身体会到了实力的重要性。
可是，这个时候后悔早就为时晚矣了。
姜凡唯一所能做的，便是在有限的狭小空间内，艰难的一次次闪转腾挪，最具代表性的，就是在追杀螳螂王的过程中。
手段尽出，绞尽脑汁，却最终仍然让螳螂王飘飘然的从桂城离开。
这让姜凡清楚的意识到了危机之下，自己孱弱的实力边界。
靠着人多，靠着算计，竭尽全力也不过只顶多像是算计肖劲悬一样，重创一位普通的宗师境。
这就是他的能力极限。
别说敌人但凡再强一点。
只要敌人足够谨慎，警惕，他都束手无策，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尽可能逃窜。
这种感觉相当不好。
不过，自己做出的选择，终归要由自己来承担。
就在姜凡自己已经开始思考退路的时候，山穷水尽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师傅和邵中阳当年的布置，居然为他留下了一线生机。
经过最初意外惊喜后，姜凡随之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。
他并非怀疑师傅会骗他，或者邵中阳欺骗师傅什么的。
只是单纯的对于这种‘惊喜意外’，抱有一种本能的怀疑。
“怎么？”
半个小时后。
别墅灯火通明的地下室内，正蹲在精妙阵法上，埋头摆弄的李春山，眼见姜凡裹着浴袍走了进来，抬头瞥了他一眼。
继而，收回目光，一边布阵，一边问道：“看你的表情，似乎不太想修炼？”